外國的月亮比較圓。
別人登的山比較高。
我覺得、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這件事,是非常理所當然的。
但是異國風情這種東西,正是因為對自己的文化所有瞭解,才會去嚮往的吧。
……不過,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好。
這是一個很無聊的設定。
隨處可見的經歷。
總算是從分居關係經由離婚成為陌生人關係的爸爸和媽媽。
然後,我的監護權落到了媽媽手上。
然後,因為媽媽的工作緣故我踏上了飛機。
然後……
「怎麼了捏?從一開始就心不在焉的捏。」
足足高了我三個頭的街頭藝人,雙手插著吊帶褲的口袋,嘴裡叼著棒棒糖,眼睛直盯著面前的大火。
伊沙‧史利佛說話時雖然沒看著我,不過想當然耳她是在對我說話吧。
因為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。
兩個活人。
兩個身體機能正常之人類。
「沒什麼。那對兄妹人呢?」
「啊啊,你說D跟R喔?不知道捏。我猜八成是D又迷路了,R跑去找他吧,捏。」
「他們兩個不過來的話我要先走了。這樣下去補習會遲到的。」
「慢走捏。」
「不送我?」
「沒空捏。」
「是嗎。」
是想看火吧。
不過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好。
我轉過身。
然後,
迎面飛來的是,
一頂聖誕帽。
「……」
……鼻子好痛。果然像聖誕帽這種軟軟的東西,用那種速度衝刺時撞上人還是會很痛的。
「哦哦!街道已殲滅了嘛!!Great!!」
這是D。The older brother。綠色。
「你還敢Great!啊啊——!真火大!一直一直一直拖拖拉拉!沒有你的話今天中午這條街就已經被殲滅了!今天晚餐就決定吃你了!混蛋!」
這是R。The younger sister。紅色。順便一提現在是晚上七點。
「……好痛……」
這是我。The poor casualty。鼻子是紫色。
「不……以社會觀感來說是the backstage manipulator?」
「怎麼了?」街頭藝人拿下口中的棒棒糖,看我一眼。
「自言自語而已,別在意。」
「啊哈哈!不是都道歉了嘛……嗚哇!刀子收起來、收起來啦!」
「混蛋——!」
總之,就是這樣。
沒有目標,沒有目的,沒有信念,總之是每天早上隨機決定的殲滅攻擊。
說是殲滅,也只是破壞一條街或一條巷子而已。
街道的破壞者。
無秩序犯罪者。
恐怖主義。
危險分子。
……就是這樣。水溝旁。
不過,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好。
正常無比的平凡市民,我,往補習班走去。